英语表处所形词的兼词性质从与古汉语兼词焉的

来源：古汉语研究 【在线投稿】栏目：期刊导读时间：2021-05-23

兼词是古代汉语语法中的重要概念。杨伯峻提出：“这类词的特点是，以一个字，却同时起两个不同的词性的作用。有些是合音词，有些却不是合音词；譬如常用的‘诸’字，有时是‘之于’两字的合音，‘之’是代词，‘于’是介词，那么，这一‘诸’字便同时既起代词的作用，又起介词的作用，‘一身而二任了’。因此，我管它叫兼词，因为它表面上只是一个字，却兼任两种词。”[1]（16）可见，兼词是一身兼具两个词的意义和作用的词。例如：“盍”是相对于“何”和“不”的兼词，“诸”是相对于“之”“乎”（或“于”）的兼词，“叵”是相对于“不”和“可”的兼词，“焉”是相对于“于”和“之”的兼词。

胡安顺、郭芹纳认为：“‘兼词’是指同时兼有两个词的用法和意义的词，多属合音词。……兼词是由两个性质不同的词经常连用快读所造成的，主要有‘诸、曷、盍、叵、焉、旃、耳’等。 ”[2]（488）

基于之前学者的论述与自己的体会，本文对兼词做出如下定义：

J是相对于D的兼词，当且仅当满足“三大条件”：J是一个词（而非短语）；存在一个由x和y两个词构成的短语D；J和D意义相同。

这时，笔者称J是相对于D的兼词（简称 “兼词”）；称D是相对于J的被兼短语（简称 “被兼短语”）；称 x、y为相对于 J的隐含词（简称 “隐含词”），左边的词为隐含前词，右边的词为隐含后词；称D变成J的过程为兼融；称将J还原成D的过程称为解析。

笔者认为，兼词具有以下几个重要性质：

等效性。兼词和被兼短语意义相同，功能相同，可互相替换。

经济性。兼词通常比被兼短语更具有语言上的经济性，通常表现为音节数减少。

联想性。兼词通常和被兼短语相似，容易建立联想关系，这种相似通常来源于发音的简单变换，最常见的是“合音”。如兼词“诸”的发音“zhu”，就是取隐含前词“之”的声母“zh”、隐含后词“乎”的韵母“u”拼读而成的。

对立性。两个隐含词通常一个为实词，另一个为虚词，在词性上存在虚实对立。

隐晦性。兼词的词义比较间接、隐蔽，只有解析出被兼短语，才能全面准确地理解其全部语义内容，进而灵活运用。

一、英语表处所“-ere”形词的本质是兼词

本文所称的英语表处所“-ere”形词（以下简“-ere”形词），包括“here”“there”“where”三个单词。目前人们一般将“-ere”形词视为地点副词。它们用法比较特殊，在现代汉语没有对应物，使得这三个词在中国学生的英语学习中成为一个难点。如：

（1）我在这里等着你。（翻译：Iwillbewaiting foryouhere.）

上例中，汉语句的状语“在这里”是介宾短语，而英语句中相应的状语却是地点副词“here”。

“-ere”形词虽然在现代汉语中没有对应的词汇，但和古汉语中的兼词“焉”高度相似，实质上是英语中的兼词。兼词“焉”是由介词“于”和代词“之”构成的介宾短语“于之”兼融而成的。与之类似，任何一个“-ere”形词都存在一个由“介词+指示代词”构成的与这个地点副词意义等同的介宾短语（其中指示代词与这个地点副词同形）。这样，便满足了上文所总结的兼词的“三大条件”，因此，任何一个“-ere”形副词都是兼词。如上例中there=in+there，因而“there”是兼词。

上面的观点是否成立，关键在于对于任意一个“-ere”形词，是否存在与其同形的指示代词呢？这一点显然是成立的。

（一）英语日常口语

在英语日常口语中，“here”“there”“where”作代词非常普遍。例如：

（2）Let’sgetoutofherequickly!（我们快离开这儿吧！）

（3）It’scoldinhere！（这儿很冷！）

（4）Coalminesarefewaroundthere.（这附近的煤矿很少。）

（5）Wheredoyoucomefrom？（你来自哪里？）

“-ere”形词都在介词后，因此都不是副词，而是代词。

（二）古体英语

在正式信函、契约合同、法律文书中，英语中同样存在大量古体英语，其中有不少含有“here”“there”“where”的词。例如：

（6）Iherebycertifythattheaboveinformationis trueandaccurate.（我特此证明上述信息准确无误。）

“Hereby”就是“byhere”的倒装构词，其中“here”是近指指示代词，相当于“this”，指示当前文件，介词“by”义为“用”，因此“hereby”义为“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