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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汉语研究

古代汉语常用虚词用法比较研究

对于古代汉语语法(文法)的研究,古已有之,而以清代为甚。“清儒善说经者,首推高邮王氏。其所著书,如《广雅疏证》,征实之事也;《经传释词》,捣虚之事也。其《读书杂志》《经义述闻》,则交会虚实而成者也。呜乎!虚实交会,此王氏之所以卓绝一时,而独开百年来治学之风气者也!……文法之学,毕路蓝缕于刘淇,王氏继之,大备于丹徒马氏。”正如杨树达先生在《词诠·序例》中所言,清代王引之的《经传释词》和马建忠的《马氏文通》掀起了对古代汉语虚词研究的热潮。同时,造就了现当代在古代汉语语法研究方面卓有成就的一代新人,如以《高等国文法》和《词诠》两部著作蜚声于世的杨树达,又如以北京大学为代表的高等本科院校汉语言文学专业古代汉语课传统教材《古代汉语》的主编王力,和以湖南师范大学为代表的高等本科院校汉语言文学专业古代汉语课教材《古汉语纲要》的主编周秉钧,长期作为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汉语言文学本科专业古代汉语科目辅导教材《古代汉语》的主编之一郭锡良等。

古代汉语离我们生活的年代久远,古人说话和写文章没有统一的文法理论作为依据,当时的情况究竟怎样无从知晓。由于汉语语法相对汉语语音和语汇而言比较稳定,我们可以通过掌握现代汉语的相关语法知识研究古代汉语的语法,但毕竟受时空的影响,古代汉语语法还是有一定的变化,语言学家在研究过程中也往往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也并非无宗可寻,就基本形成的两大语法体系,即以杨树达为首的语法体系和以王力为首的语法体系而言,都是在清末马建忠《马氏文通》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至于中学语文课本所采用的暂拟语法体系更是以上两个语法体系的综合。由此可见,经过长期的不懈努力,除在细节方面存在分歧外,已经在总的方面形成共识。但正是这些细节方面的分歧给古代汉语爱好者,尤其是中学生和教学一线的语文教师带来许多疑惑。为了帮助他们进一步掌握古代汉语虚词的语法作用和意义,以杨树达主编的《高等国文法》《词诠》、王力主编的《古代汉语》、周秉钧主编的《古汉语纲要》、郭锡良李玲璞主编的《古代汉语》,以及宋绍年主编、教育部教师工作司审定、高等院校小学教育专业规划教材《古代汉语》为依据,将2002年教育部颁发的《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语文教学大纲》建议高中学生重点掌握的十五个虚词(而、乎、其、且、所、为、焉、也、以、因、于、与、则、者、之)中的“而”、“之”、“者”、“其”、“所”、“为”,以上学者有分歧的观点辑录于下。但受各方面条件限制,辑录的内容肯定不全面,也不完整,因而只能作为部分资料,供所需者参考。

一、关于“而”、“以”

例句:①太后盛气而揖之

②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

③子路率尔而对曰

④倚柱而笑,箕踞以骂

以上例句中加着重号的“而”和在同一位置与其相当的“以”,王力、杨树达、郭锡良、宋绍年等都认为是连词,连接状语和动词谓语,表修饰关系。周秉钧认为连词“只有连接作用,没有修饰作用,这是连词的语法特点,是它和副词不同的地方”,因此他认为这种情况的“而”,是表结构的虚素,属于结构助词,相当于现代汉语中的结构助词“地”。

二、关于“之”

第一个方面:

例句:①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②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③故凡葬必于高陵之上,以避狐狸之患,水泉之湿

以上例句中加着重号的“之”,王力沿用清末学者马建忠《马氏文通》的观点,认为是放在定语和名词之间的介词(他们认为介词之“介”为“介绍”的意思),“把定语介绍给名词,有的略等于现代汉语的‘的’”。杨树达、郭锡良、宋绍年等认为是连词,“连接定语和中心语,组成偏正结构,表示领属关系或修饰关系,在意义上相当于现代汉语助词‘的’”。周秉钧认为既然可作现代汉语的结构助词“的”解,也应该是结构助词,助成偏正结构。不仅如此,周秉钧还认为处在中心语和补语之间的“之”相当于“得”,同样是结构助词,助成动补关系,例如:

①朕愧之甚

②何兴之暴也

第二个方面:

例句:①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三国志·诸葛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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